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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节 (第4/5页)
人家说嘴。” ??说着,一伸手做个送客的架势,就下了逐客令。那翠姑娘见自己不能以柔情感化了他,心里又急又羞,也顾不得许多,一头就撞在三郎怀里哭道:“三哥救我。” ??张三郎是个正人君子,平生从无二色,如今岂肯叫一个丫头坏了自己的名头,连忙闪过一旁,退避了几步,声音里都带出了怒气来: ??“翠姑娘,我敬你是太太房里的人,平日里几句玩笑话是不妨的,只是你若把我当成寻常狂蜂浪蝶、轻薄子弟,可就打错了主意。若是这样闹,我也少不得回了老爷太太,到时候断送的可是姑娘的大好前程!” ??翠姑娘见事情终究没有转圜的余地的,忍不住嘤嘤咛咛哭了起来,待要大哭,又怕惊了前头太太歇中觉,只得咬破了樱唇强行忍住,一面抽泣道:“三哥心里,此时只怕当我是个浪荡女子,一钱不值了,只是这些年我的情份不变,又几时做过这样下流没脸的事情来?如今不是逼急了,我也不来缠你,实在是没个活路,才想起这条路来,三哥是个宅心仁厚的人,难道要把我往绝路上逼么?” ??原来那看街老爷是个没甚品级的小官儿,如今眼见过了不惑之年,也还是挣不上去,听见衙门口儿里县丞出缺儿,有意谋了进去,只是上头太爷有些贪酷之弊,要好大一笔挑费打点,县尉那一头也不是省油的灯,总要上下打通了关节,方能如愿以偿。 ??老爷只靠着每月几两银子的俸,如何有这个力量?因与镇上一家富户有些瓜葛,便请了来家吃酒,商议着借重他家之力谋了进去做个捐班儿,一旦得手,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儿银,虽说比不得知府,这银钱是少不了的。 ??谁知请了富户来家吃酒,偏生就一眼看上了他家的翠姑娘,当面是不曾提过的,后来与看街老爷携着手走出去,上轿之前低眉耳语了一番,想要翠姑娘做妾。 ??看街老爷听见这话如何不应承?在那富户面前一力作保了,回到家来对太太说了此事。 ??太太也觉得这一门亲还做得,趁着老爷出去公干,把翠姑娘唤进房内,拉着手儿细细的对她说了,谁知那小翠儿倒是刚强,赌咒发誓说誓死不嫁的,情愿在家伺候老爷太太一辈子。 ??太太并不知道她这一段女孩儿家的心事,自己原不好强她,只是夫主已经在那富户跟前儿打了包票,这会子说不给,只怕借当的事情就要告吹。 ??少不得拿出当家太太的身份弹压了小翠儿两句,叫她死了心,安心预备发嫁,翠姑娘仗着是自小儿买来,太太跟前儿长起来的,撒娇撒痴的了一番,谁知又给老爷撞见,说她不知好歹,还是趁早断了念想儿好生过去服侍。 ??翠姑娘此番万念俱灰,忽然就想起张三郎来,虽然心中知道此事没有三成把握,也少不得当了救命的稻草,趁着碧霞奴出去的当口儿来寻他,请三郎在老爷面前讨了自己做妾,便免了外嫁的勾当。 ??那张三郎心里只恋着大姐儿一个,旁的嫩妇少女如何肯放在心上,听见翠姑娘这般说,断然不肯兜揽的,好生规劝了一回,到底送了回去。小翠儿此番倒是断了痴念,只得噙着泪收拾了嫁妆,一面心中深恨三郎与碧霞奴夫妻两个。 ??一时碧霞奴来家,三郎倒不曾当一回事,也没对她说起,但见乔姐儿大包小裹儿的拿了几样东西进来,赶着接了,一面笑道:“瞧这架势,自然是包销了的?” ??碧霞奴笑道:“正是呢,东西一送去就都订出去,这一回是里头管绣娘的婶子大娘们出来接着,又与我说了半日,换了一遍茶才放我走的,日后咱们家的活计,他们绣庄子上就包销了。” ??一面将自己在街面儿上买的东西拿给三郎瞧,也有手使的家伙,小风炉、汤婆子,都是崭新的,也有给五姐的胭脂水粉,却是一个磁盒儿,里面盛着一排十根玉簪花棒儿,三郎平日里也常见乔姐儿梳妆,只因她生得十分白腻,从来不施脂粉的,到没见过这样新鲜物件儿,因拈了一根拿在手上笑道:“好金贵的物件儿,往日倒不见你使。” ??大姐儿听了笑道:“这是给你妹子预备的,听见那挑货郎说了,这不是铅粉,是紫茉莉花种,研碎了,对上料制的。通体擦了最是保养肌肤,又不伤脸,明儿家去,你记得捎回去,也叫五姐高兴高兴。” ??三郎见乔姐儿不念旧恶,倒会爱屋及乌照应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