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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节寸步不让 (第2/2页)
捞还能离开你们?” 黄春江的喉咙敞开了一点,说: “不对!这是对渔民的剥削!农民有田,渔民怎么能没有水?” 刘国池说: “农民分田,是因为当年人民政府颁发给了《土地所有证》。渔民有《水面所有证》吗?” 黄春江浑身的义愤都涌到心头。他坚信共产党和人民政府决不容许机关食堂跟渔民争水。也绝对不会这样不理会贫下中渔的要求。 他沉默不语了,他不愿跟这个横蛮不讲理的上级纠缠。他决定找县委去。县里解决不了,到地区,到省里。 事后,刘国池特意交代卜思源: “黄春江反对党的领导,一肚子的本位主义,放大了的个人主义,跟党的方针政策唱对台戏,叫他老实反省,要系统地整理他的材料,层层上报,给予他党内处分,通报全县水产系统。” 卜思源逼迫黄春江反省的时候,黄春江将刘国池鼓吹“水面开放”,指使机关食堂收管水面,反对连改、定居的事实写成了材料。 他找个机会把材料念给雷耀湘听了,得到了支持。 正当他解开船头绳,驾着脚划子去县里的时候,一队队长卓有德踏上了船头。他说: “春江,你上县里去呀?这又何必唦!” 黄春江说: “卓队长!平时你主张连改、定居,发展养殖,堵资本主义道路。真正要走社会主义道路了,你又不坚决。看起来,你还是三心二意啰!” 卓有德说: “莫误会哒!你和四伯的主张,我到哪里不讲,是坐在飞机上头论共产主义,好上了天嘛。” 黄春江说: “湖都飞哒。‘好上了天’,不是空口讲白话!” 卓有德摸了摸络腮胡子,仿佛十分关心地劝解: “春江呀,湖,倒可以慢慢来嘛。你这聪明人,不要一脚失踏啊?退一万步讲,这春柳湖东湖水面要回来了,一船金子过了河,系到你面前,只有三分三厘。要不回来,闹到政治生命都保不住,归你一个人消受,划得来吗?到那时候,就悔之晚矣啦!” 这话像一条无形的钢鞭狠狠地抽到了黄春江的背脊上,他使劲忍住心里的疼痛。为了抑制心中的怒火,他暂时避免同任何人的冲突。他毅然推动双合叶向县城方向驶去。 黄春江找到县委书记严东华,递交了材料。 严东华查明缘由后,在全县科局级干部会上向刘国池提出了批评,旗帜鲜明地表态: “全县数万顷水面,一律归渔民所有。有条件的水面,开展养捕结合。任何人、任何单位不得插足。我把丑话说在先,如果谁要违背这个原则,我拿谁是问。” 刘国池阳奉阴违,不置可否。 负责水产局机关事务的同志受了蒙蔽,不晓得水面管理中还有这么一篇文章,根本没想到把机关生产引入同渔民争水,甚至妄图剥削渔民的歧途。他主动地到春柳湖向大队党支部和管委会道了歉…… 此刻,梅秋华提起这件事,黄春江沉默了。